“一人五两如何?”
“太少了,起码要一人五十两!”
……
后来,汪末泥亲自与耶律大石讨价还价起来。
一番争辩之后,辽国愿意以每人二十两银子的代价从方腊手中赎买战俘。
就在方腊与耶律大石会面之后的两个时辰,数百里外的太原发生了一场战事。
金人大营遇袭了!
连绵不绝的金人大营占地甚广,星星点点的火光下一队队金人士卒在来回奔走。
东西两侧杀声震天,黑暗中,谁也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夜袭者。
在此之前,金人攻城拔寨,完全把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不曾想,眼下竟然遭遇夜袭。
一时之间,攻守之势易传。
金人不敢贸然出寨,他们只是据寨而守,用箭矢远远地还击。
军寨之外,密密麻麻的火箭呼啸而来,引燃了行军大帐,金人士卒手忙脚乱,他们用一切趁手的东西来灭火。
“走水了,快灭火呀”
“快快挪走粮秣,莫让大火烧了”
“速速通秉,便说此处遭遇敌军夜袭,请大帅速作决断”
数名金人军校打马而去。
夜风渐紧,火借风势,越烧越大。
完颜宗翰稳坐中军大帐,自始至终都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传令军校次第而来,带来了最新的军情:“报,东、西两营火势旺盛,营将遣人求援”。
完颜宗翰不急不躁,嘴里道:“敌军可曾攻破营寨?”
“不曾”
“传我军令,南北两处大营加强戒备,不可麻痹大意”
“诺!”军校应答之后并未及时离开。
完颜宗翰吔了军校一眼,板起脸喝斥道:“还不退下传令?”
军校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主帅,东、西两座大营该如何是好?”
“敌军破寨之前无需来报!”
军校犹豫一番,方才低声应诺。
完颜宗翰似笑非笑:“你有亲友故旧在东、西两营?“
军校涨红了脸,他身抖如筛糠,嘴里道:“不敢欺瞒大帅,我的弟弟正在东营值守”。
完颜宗翰宽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私情可以有,但却一定不能隐私废公,否则的话,我一定重责不饶”。
军校值守叩首。
完颜宗翰又道:“放心吧,西营不会有事,东营更不会有事,这不过是贼人的声东击西之策罢了”。
军校眼前一亮,他露出一副释然的样子,嘴里道:“多谢大帅,多谢大帅”。
完颜宗翰摆了摆手,道:“快去传令吧,误了大事,我可不会轻饶”。
“诺!”
金人北营,东西两侧营寨内传出的声响清晰可闻,望楼上警戒哨探的军卒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贼人是谁?有多少兵马?今夜东、西两营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贼人到北门来?
北侧大营内,军卒浮想联翩。
此处军马都是跟随完颜宗翰南征北战的精锐,他们为完颜宗翰在辽国斩将夺旗,立功无数。
眼瞅着再来几场战事就可以彻底攻下太原,南下汴京,一劳永逸,谁曾想,今夜竟然反被他人攻袭。
思来想去,在太原,有实力发动这等程度袭击的人,只有明军!
金人北侧大营数百步开外,林冲已经翻身下马,骑军在攻坚战中无法发挥优势,他们只能用手中的箭矢、长兵器来杀伤敌人,林冲决定身先士卒。
营寨内星星点点的火光时不时传来炸响,营寨内,金人士卒顶盔荷甲,持械向南而立。
每过一段时间,金人士卒便会前行几步,这时候,已经行到近前的杨志便会贴在地上快速前行数丈。
跟在杨志身后的军卒都是林冲军中猎人出身的老卒,他们在追捕猎物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要与猎物比拼耐心,只要猎物留露出刹那的松懈,这些老辣的猎人便会一跃而上。
金人未曾发觉的时候,杨志只是领军缓步前行,他们已经褪去了全部甲胄,每人只带了一柄铁刀。
刀已出鞘,只等饮血而返。
二百步、一百步、八十步,近了,更近了,杨志一马当先行在最前端,他卯足了气力,只等翻越栅栏。
忽而,望楼上发出示警的锣声,“铛铛铛”,接着,暴喝声接连不断:“贼人袭营!”
功亏一篑!杨志气的破口大骂,顾不得思量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跃而起,嘴里大声喝道:“儿郎们,随我冲!”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便贴着杨志的面颊疾驰而过。
杨志又惊又怒,金营中尽有如此箭术高手,必须尽快冲入大营,否则的话,一旦金人来上一轮箭雨打击,到时候,尚未近前,金人便损兵折将,要是传扬出去,一定会让人嗤笑。
“杀,杀,杀!”
潜伏了这么久,杨志麾下军卒都等着一击必杀的机会,所以他们才苦苦忍受着诸般苦难,谁曾想,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竟然被金人发现了,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无需杨志提醒,他身后的数十名军卒已经怒到极处。
咒骂声、呐喊声不绝于耳,金人大营内更多的引燃起来。
营帐内,诸多和衣而睡的金人猛克急匆匆钻出大营。
猛克想到的第一点并不是领军御敌,而是调集亲兵,点校兵马,随时做好弹压营啸的准备。
黑暗中,金人大营火光冲天。
杨志一愣,不对呀,金人北营怎么会着火?这什么情况?
完颜宗翰再三提点,让营内的军将多加小心,可是,谁也没想到,大火竟是内部人点燃的。
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些时日,武德司的人手伪装成辽人降卒,早已潜入了金军大营。
此时,得讯纵火,当即引起一片大乱!
机会难得,杨志可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他大声咆哮,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