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条手臂及时搂住她,她甚至没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下意识的反抗,随手拿起身侧的东西就要打过去。
“是我。”厉伟开口。
他的声音像有安抚作用,孙一柔被他搂进怀里,带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查看外面有何异样。
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一个人影都没有。
女人的身子微微的抖,借着窗外月色,厉伟看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了血色。
没有犹豫,一把抱起女人直接回了卧室。
电闸推上,小洋楼恢复光明。
孙一柔闭着眼睛冷静的想了会,脑海中,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再度回到脑海。
是谁?
刚刚是谁在窗外恶作剧。
是谁?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很难入睡。
脑海里不停闪过那个人的脸,那张满是鲜血,鲜血淋漓的脸。
就好像……
孙一柔朝身侧看看,厉伟已经闭着眼睛睡了,她从床上坐起,曲着膝盖,抱着头,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闪过妈妈和继父惨死时的样子。
外面倾盆大雨,周遭各种议论嘈杂嘲讽不绝。
血,流了一地。
被雨水冲的满地都是。
流到她脚边,粘湿了那双妈妈新为她买好的白色球鞋,那样的颜色让她害怕,让她胆战心惊。
孙一柔抱着腿在床上坐着,又偏头看了看旁边不知是否真的睡着的厉伟,掀被下地。
第二天,孙一柔起床后并没有看到厉伟。
她起床洗漱,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
小洋楼的门前,厉伟和石炎刚刚说完话,石炎转身离去,厉伟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回到客厅。
“醒了?”
“嗯。”孙一柔点头,看着石炎离去的背影:“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有。”
没有?女人半信半疑,见他拿起牛皮纸袋,递到她手里,努弩下巴,示意她打开。
“这是什么?”
“自己看。”
孙一柔不明所以,顺从的打开牛皮纸袋,看到一份文件。
雪狐科技,法人,孙一柔。
这是……
女人转眸:“厉总……”
“我说过,公司给了你就是你的,官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要把权利交给别人,以免惹火上身。”
“魏新呢?他会怎么样?”
“怎么样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无关。”
“厉总?”
厉伟看着她,叹了口气:“放心吧,他出事有他叔叔解决,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与此同时。
离厉耀宗的别墅不远的中舒北路。
波叔站在道路中央,前前后后,即时停下了4辆车,将头发花白的波叔围在中间。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看,并未从车里看到厉伟。
他知道,他的大限将至了。
一群目光不善的男人将他围在中间。
波叔后退两步,退到了植被边缘。
回过头,看了看后面的滑坡,滑坡并不高,即便他从这里滚下去,也跑不了。
看来,老天注定他今天离死不远了。
波叔收回视线,见那个女人从人群后走出来。
孟娜低头笑笑,往波叔的身后望去。
阴戾的眼盯紧眼前的猎物,笑的得意而张扬。
“你不会以为,现在你还有活路可以走吧?”
波叔扬起脖子,冰冷的瞪着她:“你想除掉我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即便你除掉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厉伟不傻,看不上你这种蛇蝎女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哈哈”孟娜奸笑“你知道的还不少吗?”
“好,今晚月色不错,正好我有时间,听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和厉家有仇,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搞垮厉家而来的,说,你到底是谁?你跟厉家有什么仇?”
“厉家作恶太多,连最了解厉耀宗的你都猜不到我和厉家有什么仇吗?那你还约厉伟,你想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当初强兼丁佩的人不是孙文,可厉伟却听信厉耀宗的话错杀了他,连那个无辜的女人也一并死了……是吗?”
“你……”
“哈哈哈哈……”
“波叔,你效忠厉耀宗大半辈子了,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效忠,其实就是在助纣为虐,厉耀宗做了多少亏心犯法的事你不知道吗?你还包庇他?”
“你……”
“波叔,你老了,你的那一套愚忠已经不中用了,别再侥幸,安心的去吧。”
孟娜朝身后的男人摆手,转身之际,听到波叔挣扎嘶吼的叫。
“你这个蛇蝎女人,你……不会得逞,你……唔唔唔……”
孟娜上车,车旁有男人附耳过来。
“做的干净点,不要让人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
“是,小姐。”
孟娜的目光阴冷的看向窗外,波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还没死,她也不会让他这样死,至少要做的像是自杀死亡,而不是他杀。
除掉了波叔,下一个,就是丁佩了。
孟娜阴险的笑笑,拿起电话。
“给你两天时间了,还没考虑好吗?真想看着你唯一仅有的孙子惨死在人贩子手里吗?”
女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50多岁的脸上老泪纵横,看向床上已睡的深沉的丁佩,暗暗捏紧手指,脸色惨白的点点头。
“不要伤害我孙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