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进哑口无言,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看着管朝升。在心中冷笑一声,管朝升说道,“此事自有公论。”他拂袖而去,留下抓耳挠腮的艾进。
很快,艾进便被带到了云州府衙的大堂之上。他此时心里发虚,见陆望与贺怀远端坐在大堂之上,管朝升陪坐一旁,腿便有些软了。勉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他看见陆望一脸冷峻,手里拿着那块押运特派使的两派,翻来覆去,仔细打量。
这倒像是个审问犯人的架势。艾进感到一阵恐慌,偷眼看着陆望,希望能得到从宽发落。现在,一切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他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放下那块令牌,陆望轻轻开了口,问道,“艾进,你还认得这块令牌吗?”
艾进低下了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知道。这是我的令牌。”
“可是昨天下午,却有一批押运的官兵,来到云州军火库,要提取铁矿石。那个为首的军官,自称加莫,説奉了你的命令,要把铁矿石转运到兵工厂。管刺史向他要凭据,他便出示了这块押运特派使的令牌。”陆望淡淡地陈述道。
其实,玄千尺假扮成加莫,来云州军火库提取铁矿石,还亮出了艾进的令牌证明身份,这一切都是陆望在幕后谋划。所有环节,都配合得妙到毫颠。这让艾进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陆望掌控在手里,一步步控制着他的举动,把他引向深渊。
这一切,让艾进如坠五里云雾中,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谁把他推到了悬崖边缘。他欲哭无泪,拖着声音说道,“陆大人,我真的不知情啊。我根本没有派人来转运铁矿石,那块令牌,是被贼人偷走的。”
陆望威严地瞪着他,呵斥道,“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我昏倒了,在云州到建康的山路上。我的车辆也被偷了。”艾进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不敢说出在随行车辆上有大量金银的事实。如果交待了这一点,他也同样会被陆望抓住受贿的把柄。
“笑话!”陆望瞄了艾进畏畏缩缩的脸色,冷笑道,“据我所知,你有几十辆随行车辆吧!三更半夜的,你带着这么多车辆偷偷离开云州,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样的毛贼,居然连那么多押运的精兵都能放倒,还轻而易举地偷走了车辆和令牌!”
“这。。”艾进咬着嘴唇,羞惭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啪!”一个茶杯砸到艾进的头上,茶水四溅。艾进被滚烫的茶水烫得一哆嗦,捂着眼睛,叫苦不迭。
陆望擦了擦手,淡淡地说道,“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呢!睡一觉就把东西弄丢了,铁矿石也被凭空钻出来的毛贼骗走了?这些鬼话,回去对陛下和公主说吧。贺怀远,你立即派出精兵,四处追查,务必要把这批铁矿石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