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劝架拉架的方式看似在帮忙,但屡屡都是帮倒忙。
若谁有这种朋友,那也算是倒了大霉。
盯梢弘苦的咒师被拉扯了数次,夹著生涩的汉语骂了两句,又被弘苦捂了嘴。
“钱拿走,你赶紧走”弘苦叫道。
“还是这老傢伙识眼色,否则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马王爷的第三只眼!”
义纵哼了两声,又掂了掂手中钱袋子的重量,而后才摔门而去。
“他娘的……”
弘苦鬆开拉架的双手,又迅速关上门插上门栓,房內低骂声不绝於耳。
“那傢伙阳魄化身出来报復了吗?”
“似乎还欠点火候,一会儿让义纵再次去踢门索要钱財便是了!”
张学舟对著义纵挥了挥手,而后盯紧了厢房门窗口。
这位盯梢弘苦的咒师憋了一口气,但忍住了报復的念头,並没有尾隨义纵。
“再去一次!”
静静等待了近十分钟,张学舟示意义纵再次上门。
也不知义纵如何勾三搭四,在混跡了短短片刻的射覆赌场后,他身边已经多了两个输红了眼的门客。
一行三人开始朝著弘苦等人所在的厢房闹事,不乏有门客撬开窗户钻入房內,引得房內叫骂连连。
“自己去也就算了,这还找人一起过去,他可太遭人记恨了!”
新帝低语一声。
新帝会算计,但他不曾用过这种下三滥的勾引手段。
义纵的手段很无赖,但又很有效。
別说那位被弘苦拉架的咒师,新帝自身代入其中后发现自己同样会破防。
关键义纵闹事时很自然,看不出半点刻意。
“他是你小舅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他做什么行当的?”
新帝低问了数声,得知相关后一时难於吐槽。
义纵不是演戏,对方当下是本色发挥。
总之,当过贼寇的人做这种事浑然天成。
听到张学舟想让自家小舅子改邪归正,新帝瞅了瞅追踪到位的夜猫子,只觉朝廷能给这种人一个机会,甚至会予以破格提拔。
高祖皇帝的出身也很差,而涉及大汉王朝开国大將有小吏、士卒、农民、屠夫、小手工业者、小商贩、吹鼓手、游民等,只要有能力,新帝確实不会忌讳身份。
他和张学舟窃窃私语了数声,等到义纵等人再次摔门而出,两人才默契止住了沟通。
“出来了!”
等待时间不算长,只是短短数分钟,搭凳子在角落里装作侃大山的张学舟等人就发觉淡淡的阴影浮现。
被义纵连番上门刺激,这位咒师终究是没忍住报復的心思。
张学舟和新帝看了看公孙弘,公孙弘微微吸了一口长气。
低低念咒过后,他的右手指尖浮现了一朵弱得可怜的小火苗。
新帝看得直皱眉,哪怕有张学舟提前的告知,他也有几分难於相信。
“走!”
感知中的阳魄化身在渐渐靠近义纵,三人齐齐起身。
“呔,没长眼是不是,知不知道我身后是什么人?”
“我管你什么人!”
张学舟脑袋微垂,对著义纵撞了过去,义纵只是稍微一愣,隨后也骂了回来,还朝著张学舟推推搡搡。
一时间数人一番叫骂,又乱推乱打成了一团。
“狗咬狗!”
解恨的细细声音传来,张学舟肩膀撞向公孙弘,公孙弘身体连连趔趄时,右手一巴掌拍出。
手指夹著的火苗点出,如同刺破了一个冒出水面的气泡,一个人形火圈浮现,隨后化成了斑斑点点的火焰余光坠落,又有火焰如同电光火石延伸。
惨痛的叫声从弘苦所在的厢房中传出,眾人相互对视一眼,隨后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