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见到老公和孩子,你明天再来吧!”
“都是熟人,帮个忙?”
“我不收你钱,你们俩的钱我都不收了,今天这生意我也不做了,你们差不多就自己走吧!”艳艳说完,便带着老公孩子进了理发店里间,顺手还把门给所上。
余弦心中一串长长的省略号,后悔递出那一张阴符。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微妙,只有老机器烫头的滋滋声,还有浓郁的廉价药水味道。
两个小时,或者说一个时辰,误差不超过一秒,白青突然睁开双眼,离座而起。一股劲力从他身上鼓荡生出,震碎了身上的围布。
一袭白金绣蟒大袍,一头如风胜雪长丝,他背负双手,狭长冰冷的金色瞳孔盯着镜子里,对这次保养的效果,内心深处想是极满意的。
“我好了……”白青道:“劳你久等!”
“我还没好……”余弦道。
白青道:“我自去也,来不来随你!”
他说完负手而出,走上嘈杂的小巷子里,白衣白发明亮而扎眼,但过往行人,却似无一人看得见他。
这个蠢货难道不清楚,我白青要揍他,其实是因为那一句“心情不会太好”?
断了断了,符断情难了,没有三生劫,当真就看得开了?
姜若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飞机很快就要起飞,空乘正在音乐声中向乘客讲解乘机的注意事项。
她无心去听,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想自己的心事。远东的失守,赵公明可以不在乎,余弦可以不在乎,如果换在几个月前,她大约也可以不在乎。
但命运实在太捉弄人了,第一眼见到余弦时,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在意,与他之间这点可怜的最后的牵绊。
赵公明把远东交给余弦的那一天,会将的位置交到姜若雪的手上,这是赵公明最初的安排,瞒了远东从上到下的全部员工,却独独没有去瞒姜若雪。因为正如赵公明今天在董事会上所说,在他看来,余弦和若雪都像是他的孩子,委屈了谁都不行。
所以远东是他的远东,她帮他照看远东,很期待那一天,因为这有种珠联璧合的暧昧感觉,哪怕他已是别人的丈夫,姜若雪也很乐意接受。
可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就已经远去了,叫人如何能放得下?
“小姐,请将您的手机关机。”空乘礼貌而温和的提醒,态度并不让人讨厌。
姜若雪最后看了手机一眼,发现通知那一行仍然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提示。
没有叹息,因为这已经是无数次后的习惯了。
空乘为姜若雪检查了一下安全带,随即向下一位乘客走去。
有个驼背躬身的枯瘦老者在空乘的帮助下,终于将安全带系好,十分不满的道:“这东西也不结实,根本没用的嘛!”
空乘笑着解释:“它能更好的保障您的安全!”
她边说边将老者身边的一盏灯笼拎起,打算将之放上行李架。这灯笼只是一个空壳子,并没有灯芯蜡烛,因此被允许上飞机。
老者看着她提灯笼的手,撇了撇嘴,最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