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大叫一声:“呀!你这糊涂蛋,你定是上了王蓟之的当了!师父呀,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徒儿,千万莫让师兄抢走了那块灵骨才好!”
还没嚎完,便挣扎着向外面跑了出去。
道里这么一说,楚高义才回过神来,当时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地窖的入口,竟然没发觉这么大的破绽。
如今想来,那个头戴斗笠的人必是王蓟之无疑,他脚穿虎头靴留不下能让人跟踪的足迹,可是,自己却是穿的却是平常的鞋,这个废弃的药园子因为经过地下河浅表河道,导致土质疏松柔软,踩下去脚印非常的清晰。
以王蓟之那么细致的防范,不可能没发现他的脚印。那么,他发现了却没有揭穿他,又二次进入地窖,让他亲眼见机关的开启办法,便是故意引他上钩的。
王蓟之一定是发现了是自己跟踪他,他在楚府多年,当然知道他楚高义与道里关系密切,而开启机关所用的尖簸箕除了他王蓟之便只有道里才拥有。
这尖簸箕是他们师门的独门工具,道里定然要好生收藏,那么,楚高义如若能找到这个尖簸箕,必离他所要寻找之物相去不远。
他想尽办法威胁道里交出那块灵骨而不得,楚高义自动送上门来,定是让那老匹夫喜出望外了。
楚高义暗暗着恼,心道当真是关心则乱,以他如此的精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王蓟之的道儿了!
道里摸爬滚打的向自己的住处一路狂奔,一路上碰到小厮和丫鬟都被他吓了一跳,还好,他平日里也不是很正常,众人以为他又喝醉了酒,倒也不以为意。
道里哆哆嗦嗦的从鞋子里取了钥匙,开了那个乌木箱子,翻出所有的东西,打开箱底的夹层,一看之下,魂飞天下,里面空空如也,灵骨不见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跪伏在地,面朝正西,磕头不止,哭道:“师父,徒儿实在愧对您老人家,有负重托,丢了师门至宝灵骨,师父在世之时万般嘱托不能叫师兄得了灵骨,徒儿曾立下毒誓,宁与灵骨同归于尽,亦不能落入师兄手中。如今,可叫徒儿万死难赎其罪!”
楚高义心中觉得万分过意不去,虽然不知道灵骨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但见到道里如此重视的神态,心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物事,而且让王蓟之得了更是大罪过。
他嘱咐袁道几句,急忙来找道里。一进门便见道里疯狂的跪在那里磕头,脑门儿上已经血迹斑斑了,还没停下来。
楚高义一把拉起道里,道:“既已丢了,你在这里磕死了也于事无补,莫不如想办法再夺回来!方才对得起你恩师的在天之灵!”
袁道闻言,一下子从疯狂状态中惊醒,站起身来,在桌上拿起一杯冷茶,也不管是剩了几日的凉茶,一口气的灌到肚子里,一抹嘴,道:“你说的是,师兄刚刚得到灵骨,应该还不知道它的全部用处,他若想研究明白必得花上一段时日,还有机会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