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俞沧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若是每日憋屈在衙门大院中,那简直就跟坐牢一样痛苦!
转念一想,俞沧接着问道:“钟大哥,既然这差事如此抢手,为何却一直空缺?”
“其实也不是一直空缺,仅空了两个月有余。上任匠作吏是王县令的表侄,此人好大喜功,两月前市集修造大门时,他不听匠人劝阻执意爬上门顶,结果好像是砖石刚砌完尚不牢固,从门顶摔了下去,两条腿都残废了!因为这事,王县令发了好大一通火,在场的几个匠人差点都被下了大狱!”
原来如此!看来刚才是错怪王县令了,这老头把这差事捂了两个月最后却给了自己,还算有点良心。
这时正在掷骰子赌钱的二人听闻声音,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道:“以前是闲差,以后怕就不是喽!”
钟无峰脸涨得通红,反问道:“匠作吏还不是闲差,难道你个管市集的市掾算闲差?若不是手下有几号杂役,看跑不断你的腿!”
市掾回道:“咱们说这匠作吏,你扯我做什么!前几日幽国犯我边境,拿下沃陵郡三城,此事你们知道吧?”
钟无峰攥起拳头,回道:“自然知道!幽国狼子野心,欲侵吞我大虞国疆土,想是沃陵郡守边的那群老爷兵们久疏战阵,早已没了战斗力,不然早就让幽国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说幽国仅先遣骑军就达六万之众,后续还有大量兵士车甲跟进,此番大战,幽国可说是下了血本。我虞国也已有所动作,听说沃陵郡已是大军集结,大战一触即发了。”
俞沧插嘴道:“这位大哥,沃陵战事现在坊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跟我这匠作吏有何关系?”
市掾答道:“关系可大了去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打仗除了粮草辎重,更重要的是武器铠甲!听说沃陵郡多年未遭战事,多数军队疏于训练、军官贪腐成风,朝廷拨发的军费大都进了这些蠹虫的衣袖,配发的武器铠甲已经基本没法拿来打仗,武备库更不用说,里面怕都是些几十年的老古董了!这缺口,仅靠沃陵一郡的工匠,一时半会怕是堵不上!”
俞沧恍然大悟:“你是说,全国支援?”
“不错!朝廷已经下了指令,各郡一个月时间内需上交足量的武器盔甲。各郡的武备盔甲本就不足,缺的数只能分到每个县,听说每县大概要上交百余件!若是战事僵持,说不准以后还得继续上交!”
如果真的每个县都分配指标,那么就需要集全县铁匠之力,协作完成任务,此事必定由匠作吏督促完成。市掾所说的匠作吏不再是闲差,还真的是没毛病。
钟无峰将信将疑,问道:“说的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并非小道消息!昨日王大人和公孙大人聊起此事,我在一旁亲耳听到的!如假包换!”
俞沧对王县令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此时心里只有一句话,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特么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