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能闯过三三层地狱,不成想,竟然倒在了第一层的寒冰地狱,真是高看他了。”
佛门明尊志满意得,那位凶名赫赫、不可一世的昭武皇帝死在佛门手里,此间修士都得承情,佛门自然水涨船高。
如果那位昭武皇帝就这么死了,那此前的问剑厮杀算什么?
道门魁首拧着眉头,望向天下下文宗,尽是询问之意。
天下文宗摇摇头,又以心声言语道:“我倒是希望这位昭武皇帝就这么死去,不然,一场场问剑下来,整个九州天下还能剩下几分底蕴。”
道门魁首思忖许久,沉声说道:“我已施展禁术,迟早一死。如果昭武皇帝打碎天珠,走出婆娑佛塔,就由我来倾尽道门底蕴,与其问剑一场。”
道门魁首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这里已经流了太多的血,再流下去,整个九州天下就都完了。如果我输了,还望道兄为天下折腰一回,向那位昭武皇帝低头,然后带着三教修士去往界关,和妖族厮杀吧!”
“我的个人荣辱不算什么,就怕那位昭武皇帝不领情啊!”
天下文宗苦涩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界关一役在前,离心离德,大散关一战在后,仇深似海,昭武皇帝如何能放心我三教祖庭修士?”
那位昭武皇帝干脆利索的递剑杀人,摆明了就是没指望三教修士和妖族拼杀。
道门魁首缄默一阵,破口骂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个煞种?”
不打,这个煞种要杀人;打,徒然便宜云荒妖族。
这哪里还是问心局?分明是诛心策啊!
寒冰地狱里,风止雪停,老和尚的身影再度浮现,立在那具白骨沉湖地方,眼神晦暗。
就在这时,湖泊底部的淤泥里,那具久无动静的白骨上长出血肉,滋养着剑气。
睁眼时候,有一黑一红两道剑光从陆玄楼眼眸中掠出,如电如雷,奔走向上,眨眼功夫,就将厚厚的冰层凿穿。
剑光一瞬,人影落地,陆玄楼笑问道:“如何?”
一个人到底要无情到什么地步,才能在无数冤魂在耳畔呢喃的时候,仍然心如止水,不见半点愧疚?一颗心到底要坚硬到什么程度,还能在无数白骨扯住脚腕的时候,依旧坚定不移,步步向前,不肯退缩一步?
老和尚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陆玄楼,轻轻摇头,随即盘坐下来,敲鱼念经颂佛。
陆玄楼淡然说道:“没错就是没错。论心且论迹,朕都无愧,朕都无悔,这一场问心局非但没能动摇朕点滴心神,反而是寒风过骨,大雪消肉,大炼神魂和体魄,让朕又上层楼,彻底稳固了境界!”
陆玄楼负手于后,向前缓行,“如果儒道两家最后底牌也是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段,那么,三教祖庭再无一点胜算。”
老和尚张嘴欲言,两柄凶剑戛然而止,一柄刺穿老和尚的胸膛,一柄斩下老和尚的头颅。
然后,陆玄楼祭出飞剑根袛,打造一条粗壮剑光,自上而下,将寒冰地狱截成两半,最后一举捅破天幕,去往别处。
与此同时,婆娑佛塔外面,众人先是瞧见那颗血色光点骤然大放光芒,第十八层佛塔佛光消散,黯淡无比,脱落塔身,坠落在地,摔成两半。
然后,众人只瞧见那位昭武皇帝迅猛登高,不过盏茶功夫,就打穿十八地狱,入了天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