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跟小柔怎么样了?有什么发展吗?”
牧朗冰:“没什么发展。”
“那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了。”他毫不犹豫地说,“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听到这里,我有些失落,恨不得马上从他背上下来,可是只是靠在他肩膀上,默默伤心,还假装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哦,那就好。”
快到家的时候,我便快速地清醒了过来,我不能让妈妈知道我喝了酒,起码我要演得很正常,就好像是刚从陈艺豪家里出来的样子,不过这个点了,妈妈一定又睡了。
下了出租车后,牧朗冰跟着我到了家附近。
我与他一起走着。
我们没有牵手。
牧朗冰似乎故意在与我保持距离。
他走路好像有点困难。
我才想起来他脚受伤了,瞬间我很懊恼刚才为什么要牧朗冰背着我,可他还是背了。
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是真的还喜欢我吗?
可是为什么他却要撒谎。
他是真的在撒谎吗?
啊。
我好纠结。
我好想像以前一样,与他紧牵着手,可是我却没有勇气,不敢主动。
我转过身望着他,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外套,外套上的帽子被他撩开,露出他那头乌黑的短发,看起来与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总感觉他憔悴了很多。
“我到了,谢谢你。”我笑着说。
“你还好吗?”牧朗冰淡淡地询问。
我点头,:“嗯,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其实。
我不好。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其实一点也不好。
我好想他。
想起以前我们紧紧拥抱,我们紧紧牵着手,走过无数条马路,穿了情侣衣,换了情侣头像,还写了差不多一样的个性签名。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我总感觉那是遥远的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如同几个世纪般。
我还是很爱他。
可他说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我又好难受。
我转过身,我心情十分复杂,嘴巴还十分硬地说:“那再见,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包括你的朋友。”
“嗯。”牧朗冰说,“你也别找我了,我女朋友也会吃醋的。”
我十分敏感地扭过头:“谁?”
“海洛因。”
海洛因?
很耳熟。
可是我忘记了那是什么了。
我低眸,我转过身,我离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将那细小的针扎入自己的手臂,他蹙着眉头,身体发抖,针里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他才冷静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牧朗冰。
像个疯狂的野兽,他似乎能噬人的血。
周围凌乱不堪,血迹斑驳,滴在地面上,有新的血迹,也有旧的,还混夹着啤酒水的味道,玻璃碎片上全是血,窗帘紧闭,透过缝隙照射在地面上,一束光,带着血液的玻璃碎片好像是一块块小小的血红色宝石,发着光,刺眼,恐惧。
他光着脚,拖鞋上全是血,他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喘着气,外套放在沙发边上,他好像难以呼吸。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全是新的针,还有透明的玻璃折断医药瓶,还有小小的像盐巴一样的东西,白白的,又有点像粉末。
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忘记了。
我只知道在我恍然大悟海洛因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难以相信,也有点在意料之内。我跑去找了牧朗冰,他关着门,却没有完全关好,我本来想打声招呼再进去的,可我从门缝间看见了牧朗冰的身影。
我走了进来,我关上了门,我看见牧朗冰的手臂上流着血,他企图用刀弄伤自己,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了。
他注射了那些东西进去了。
他正在注射着,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像个孤苦伶仃的人,似乎他也很害怕,可他一直坚持着。
他抬眸,双眸失去了明亮,他看见我的时候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而是冷冷地对着我说:“别看我,滚。”
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突然很害怕,可我没有跑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恐惧,我怔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闻到那味道,我想作呕,可是又觉得很香。
可是我看着那根针的时候,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我在电影上见过不少。
我问他,那是什么?
牧朗冰低沉,他冷笑,声音微微颤抖:“你最好不要懂,也不要靠近我,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
我看着桌子上那散落的白色粉末,我的心情不能再平静,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敢呼吸空气,我害怕我也染上那种东西。
我说,牧朗冰,你在吸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