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淮忆眉宇轻皱,沉默良久后才算妥协。
“好。”姜不悔眼角微微弯起,从马车上跳下来朝侯府走去。
“不悔。”
“嗯?”
“万事小心。”
姜不悔没有应声,推开侯府的大门走了进去。
淮夜遥和司宣的尸体被并排放在侯府大堂,午时的暖阳照在他们两个身上,像是被渡上一层金身。
司宣生得并不算美,但很耐看,或许是在冰窖里的时间太长,和淮夜遥一样呈现病态的白皙。
姜不悔修长的指划开司宣的前襟,司宣的心口就全数暴露在姜不悔的眼前,她的心口处被白色的百合填满,百合已经有了枯萎的趋势,花瓣蔫蔫恹恹。
姜不悔唇角微微勾起,从衣袖中拿出血莲花蕊放在司宣的心口,随后又帮司宣把衣裳穿戴整齐。
司宣一袭白衣,未施粉黛,头上也未戴一支珠钗,心口处还被塞满了白色百合,清冷孤傲,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
姜不悔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司宣其实更像是淮夜遥腐朽内心的一朵白色百合,他未必爱她,但却忘不掉她的干净无暇。
淮夜遥孤寂太久,也许死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关上大堂的门,姜不悔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淮夜遥。
“这下,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姜不悔从士兵的手里接过火把,扔向早已堆好的干柴。
“走吧?”淮忆带着薄茧的手覆在姜不悔的眼眸上,不等姜不悔回答就把她揽入怀中。
“房镇之乱已平,即刻启程回京,向皇帝报平安。”淮忆深沉的嗓音逆着大火传来,宛若神袛。
“恭送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