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贝略及哈尔恰·孔里奥奈二人因违反公序良俗,入侵私人领地,因而遭到拘留的处置。
其中哈尔恰因为试图袭击执法人员,罪名还要更重,处置也更严厉。
“干嘛非得抓我不可?我正有事要做呢。”克雷顿看了看牢房外走廊的左右端。
东区的牢房非常干净,而且走廊里两排牢房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他没别人,不知道是东区的治安真那么好,还是这里的富人们更喜欢动用私刑,他知道很多豪宅都有自己的地下室,那里也可以改造成拷问室。
是的,哈尔恰被关进了南区的牢房,克雷顿则被阿尔伯特以南区监狱人满为患为由带去了东区。
此刻阿尔伯特正站在牢房的栅栏外,他看起来真心为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担忧,而且非常疲惫。
“贝略先生,你应该保全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去参加决斗这样的危险活动。”他指了指下巴,示意克雷顿最好先关注一下自己的伤情。
“决斗是勇敢者的游戏,我没理由将它拒之门外。至于这个,只是小伤而已,一个小时就不会妨碍战斗,一个晚上就能愈合。”克雷顿解释道:“我们这类人的生命力都很顽强,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承受伤害再伺机还击也是一种战术。”
“我认为战术是需要理智来支撑的。”阿尔伯特的言下之意是他并不相信克雷顿总是能保持理智。
这不能怪他,他们在咖啡馆里的那次会面给他的印象不好。
克雷顿也不能给自己做过多辩解了——他的确因为痛苦而失控过,虽然那是心灵上的痛苦,而非肉体,但没有直接的证据,所有辩解都只是拙劣的借口。
“好吧,不过你真打算让我在这里关一整天?”
“我该怎么说?你违法了,至少要在这里呆一晚。而且我衷心建议你在这里养好伤再走。你的决斗对手因为试图袭击执法人员,大概要关三天,这段时间里他不会来纠缠你,你可以安全地离开这座城市。”
克雷顿拒绝这么做:“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那个被你带走的孩子回家了吗?”阿尔伯特忽然问。
中尉不说话了。
窘迫的神色破天荒地在他的脸上显出。
他是想先把那名叫约瑟的孩子带回萨沙市享福,偏生他自己在这座城市的事还没了账,回去的规划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不过他会解决的,他保证。
阿尔伯特打了个哈欠:“算了,反正他是自愿和你走的,我也没法指责你什么。那位绿头发的先生呢?”
“我们各有各的事要忙。”克雷顿说,狼人心情的不快反应在胃肠上,他现在有些饿了。
“随你,反正你知道我已经尽力劝说过你了。”阿尔伯特摇了摇头,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有话要说,但却最终放弃了,可能是疲惫让他失去了说话的热情。
挥了挥手,阿尔伯特转身离开了牢房,留克雷顿一人待在宽敞的牢里。
克雷顿没请阿尔伯特去为自己做什么事,比如拿走哈尔恰身上的奇物,比如直接罗织罪名直接枪毙哈尔恰,尽管他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对方。
一方面是他希望这件事能够堂堂正正的解决,另一方面是这么做容易牵连到本市的警察。
孔里奥奈的成员当众犯罪被警察拘留,黑爪们为了明面上的体面和文明可能会自认倒霉,但如果损失太大,他们可就要让动手的人倒霉了。
克雷顿没有让援助自己的人落难的习惯,这种事要动手也只能是他自己动手。
他坐到牢房的角落里,闭起眼睛,用这闲暇的时间思考着。
根据之前报上所得,孔里奥奈袭击了圣心友爱会的重要产业,所造成的损失大概比他偷走的白银还要多好几倍,等友爱会反应过来,报复会如雷霆般迅猛。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高等战力都不容有失,哈尔恰应该是孔里奥奈最后派来杀他的杀手,在解决哈尔恰之后,孔里奥奈应该没什么时间来处理他了,所以他不会按照阿尔伯特警长建议的那样离开萨沙市,现在正是调查的最好机会。
巴斯贝。
他会继续窥探杰里米·巴斯贝的秘密。
虽然从不同渠道得到的消息都证明了此人的与众不同,但他的父亲和兄弟总归对他的印象比其他人更深。
克雷顿想起了库莫先生,这位库莫先生说圣心友爱会要振兴贵族,听他这么大的口气,组织圣心友爱会的三大家族绝对看不上低等的爵位,毕竟他们一口气就要吞下一个城市。
在这个时代,于贵族之间,爵位的高低已经不再重要,一个富有的男爵可以比贫穷的公爵更体面,更受人尊敬。
爵位不过是张基本的入场券,对入场的人来说,爵位的高低不重要。对还没入场的人则不然,那张入场券是一道的巨大的鸿沟。
但这种现象是因为这些贵族世家延续的时间太长,而他们在时代机遇面前选择不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