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宽对高平的幼稚想法忍无可忍,瞪大眼睛质问高平:“何姨是会计,何奶奶也是会计,人家是会计世家,琪琪姐才想当会计。咱们家又不是会计世家,你跟着掺和什么呀!”
高平反驳高宇宽:“我没跟着掺和,我只是想学财经类专业,跟琪琪姐姐没关系。再说,琪琪姐姐明年才考大学呢。”高平仰着脸对着高宇宽笑:“嘻嘻嘻,没有话说了吧。”
高宇宽无可奈何地抱怨:“不可救药,自毁前程。”
高平又不满意地质问高宇宽:“我想学财经类专业怎么就是自毁前程了?怎么做才是不自毁前程啊?”
高宇宽坚定地说:“就考北京大学,考上什么专业念什么专业。”
高平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是你的想法,只要能上清华大学,念什么专业都行。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想学财经类专业。”高平不再给高宇宽留情面,开始揭高宇宽的隐私:“我知道你为什么又突然想学自动化专业了,因为小雅想学自动化专业,小雅劝你学自动化专业你才改成学自动化专业的。小雅也劝过我学自动化专业,我就没改,我还是想学财经类专业。”
高达山心里开始不平静了,如果说高平受到何兵一家的影响,想学财经类专业,高达山还能勉强接受,毕竟高平还有自己想学的专业方向,无论财经类专业适不适合高平,或者再过几年,高平对财经类专业的兴趣会减弱甚至后悔学财经类专业,至少高平现在是认真的,对学习财经类专业的信心非常坚定。而高宇宽的情况,跟高平说的一样,只要能考上清华大学,学什么专业都行,闻小雅劝高宇宽学自动化专业,高宇宽可以放弃曾经喜欢的计算机专业,去改学自动化专业,高宇宽认为高平还是一个小孩,不懂事,实际上高宇宽自己也是一个小孩,学什么专业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可以随时改变。高达山正想着如何来疏导高宇宽,张兰兰已经明显不高兴了,训斥高宇宽:“大宽,你太不懂事了,学习什么专业,对你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非常重要,怎么能当成儿戏呢?你还是学你喜欢的计算机专业。”
高宇宽跟张兰兰争辩:“妈,不是平平说的那样。我现在不喜欢学计算机专业了,喜欢学自动化专业,这件事跟小雅没关系。”
张兰兰想都没想地说:“你不学计算机专业,就跟你爸一样,学电气工程专业。”
高宇宽感觉非常压抑,稚嫩的脸庞不再阳光,在扭曲中跳动,愤怒已然写在脸上。高宇宽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高达山,说出了他自己认为是硬邦邦的话:“我学什么专业都行,就是不学电气工程专业。”高宇宽转头瞪着高平,愤愤地说:“我也不学财经类专业。”
高达山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高达山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只能压住内心的怒火,掩饰住自己的无奈。高达山还算心平气和地问高宇宽:“大宽,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学计算机专业了,又想学自动化专业了吗?”
高宇宽激动的情绪有所缓解,话语中带着怨气,倒也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玩无人机,我毕业以后去研究无人机,学自动化专业比学计算机专业更合适研究无人机。”
争吵告一段落,大家都静静地吃饭。
高平第一个吃完饭,首先打破平静。高平央求高达山和张兰兰:“爸爸,妈妈,你俩都陪我去上海参加自主招生考试,行吗?”
张兰兰跟高平解释:“姥爷最近身体不好,妈妈走不开,让你爸爸一个人陪你去上海参加自主招生考试。”
高宇宽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了,他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朝高达山和张兰兰喊道:“平平还小,不懂事,她在自毁前程,你们就不管一管吗?”高宇宽快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哐的一声把门摔上。
高平和张兰兰都把目光从高宇宽房间的门上,移到高达山的脸上。高达山还在如无其事地吃饭,高达山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怒火中烧,吃到嘴里的饭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的,以此来压住怒火。高达山想发泄怒火,跟谁发泄?怎么发泄?他很无奈,他只能跟自己发泄,是自己做错了。高达山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高达山只能机械地认为,他不应该让高平和高宇宽进特长班,如果高平和高宇宽到了十八岁再参加高考,他们对高考的认知或许跟现在有所不同。
人虽然是高级动物,但毕竟还是动物,有着所有动物基本的共性,自私。作为高级动物,人的自私,又远高于其它动物,最能原谅自己,又无止境地要求别人。在对待错误方面,人极其自私的特性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别人犯了错误,可以选择沉默、责备、谩骂、殴打,而沉默并不代表原谅,或者与自己无关,或者是出于无奈,亦或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已经把别人的错误牢牢地记在心里。自己犯了错误,再小肚鸡肠的人都显得非常大度,永远是没有底线的原谅自己,更是以自我批评、作秀、向前看等各种理由原谅自己。高达山也不例外,他很快原谅了自己,内心不再波涛汹涌,渐趋平静,他认为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高考前的这几个月里,家里需要平静,至少他不能跟着一起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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