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出啊?”
大清早,王锦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厨房。
胡小北昨天晚上没掉毛,
好像也没怎么睡觉。
凌晨时分,王锦被她跟黄泉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
再到现在,胡小北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神采奕奕地在厨房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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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饭呗,早上好傻仔。”胡小北哼着了两声,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的表情。
“你的饭已经做好了…去去去,这份是我们的。”
“自己的?还特意弄了…”王锦打了个哈欠。
看清她身前摆着什么之后,王锦瞪大眼睛。
“木瓜牛奶煲,木瓜沙拉,糖渍木瓜,爆炒木瓜…哈?木瓜大减价吗?”
“我跑了好几个超市才买全呢。”小黄皮子站在锅边,用和自己一样高的勺子搅来搅去。
“小北姐说这东西吃多了能…”
“嘘!”伸手捂住黄泉的嘴,胡小北转头瞪了眼王锦。
后者一头雾水。
挠挠脑袋,他不再去看忙活的姑娘们,转身坐在餐桌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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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考虑的事不少,早饭时间刚好能去做这些。
并不是所有船舱都像王锦这边一样和谐。
事实上,大部分海盗的心情都很沉重。
身后的追兵越靠越近,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不得不面对那艘幽海排名第三的飞行荷兰人。
就算侥幸逃脱,他们也不得不在两次跳跃后进入第六海域——被称为海妖之港的不祥之地。
那里遍布礁石与乱流,经验再丰富的船长也要万分小心。
一旦速度慢了下来,粉蝰的空想乡便会毫不犹豫地轰上来。
更何况还有奇克…不知道他的极限射程是多少,瞭望手一直提心吊胆。
必须寻找转机,再这样下去只会慢性死亡。
在这种绝望的气氛中,最大的敌人反而是…
“我想我听到船长说,”
“离她而去吧小子,离她而去,明天你就会得到报酬。”
甲板上传来萧瑟的歌声,那是充满愁绪的爱尔兰船歌,《leaveher johnny。
王锦听了出来,那是犹大的声音。
回忆起昨天晚上他说了什么,王锦皱起眉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路途漫长,风已停歇,到了我们离开她的时候。”
“污浊的风,高高的浪,离开她吧小子,离开她吧小子。”
歌声中夹杂着呼喝,王锦加快步子。
嘭!
打开舱门,水手挡住了视线。
“哈!”
啪!
清脆的鞭声响起,那是只有船长有资格使用的九节鞭。
它正被那瘦高的犹太人握在手上,狠狠鞭笞着绑在柱子上的水手。
“波涛席席,她已经不再破浪。”
“我讨厌乘着这艘破船,酒也喝不到,饭也馊到臭,现在弟兄们已经散伙,该上岸了。”
“离开她吧,小子,离开她吧。”
啪!
犹大高声唱着,鞭声混合着歌声,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王锦推开水手,看清了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是谁。
披头散发,半裸上身的女人。
孔雀。
“怎么样啊?第二水手长!”犹大再次挥动鞭子,孔雀本就伤痕累累的后背再次皮开肉绽。
“你平时不是很傲慢吗?”
啪!
“不是愿意摆出一副老人的样子吗?”
啪!
“不是总觉得我们这些后上船的兄弟们低你一等吗?”
嘭!
“我告诉你臭娘们儿!你不过就是早认识船长几天,趁机爬上了他的床!”
“如果没有他护着你…你连坨狗屎都算不上!”
犹大重重一拳打在孔雀肚子上,转身喘气。
围观的海盗没跟着一起唱。
他们并没有平日里看别人受罚那种大呼小叫的样子,反而有些压抑。
那是压抑着的兴奋,呼吸逐渐急促,那一双双眼睛更像是等待啄食尸体的秃鹫。
海盗们在等待结果。
如果犹大没因为这件事受到惩罚,那么就代表威尔康不会管。
在此之前,他们没人敢触碰船长的威严。
犹大是那只出头鸟,他一直不太安分。
“咳…咳,呸!去你妈的!”
孔雀依旧维持着女海盗的泼辣,哪怕现在这样,她依旧抬起头,对犹大吐着带血的口水。
“你最好继续打下去,这样船长来了才有理由砍掉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