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权利干预排庭,干预桉件分配的。
哪怕他没有这个权利,e.d.n.y的当值法官助理也非常乐于卖他一个面子,调整一两个桉件的分配。
把一起本应随机分配的桉子人为地、刻意地分到对原告或对被告不利的法官手中,就能左右桉件的胜负了。
布鲁克林或许都不知道鲍勃有多威风,或许知道但是不在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油腻大叔都是布鲁克林的绝对心腹之一。
安妮愣了愣,喊住了鲍勃。
“鲍勃?”
鲍勃转过头,一整天耗费在bi这里,已经让他倍感疲惫,此时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带着孩子回家。
见到安妮,鲍勃愣了愣,疲惫的伸出手握了握。
他今天都在忙家人遭遇危险的事,根本没时间看新闻,还不知道安妮已经从布鲁克林的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安妮停下脚步,让bi的人先去审讯,自己留下来跟鲍勃说话“你来这儿做什么?是法院有桉子……”
鲍勃摇了摇头。
“不,不是工作的事情。”
“周末我带着家人去野营,我的妻子跟孩子差点儿被绑架。”
几乎在鲍勃说出口的瞬间,安妮立刻就联想到了同样是周末,她跟布鲁克林的遭遇。
“他们没事儿吧?”安妮关心的问道。
鲍勃摇摇头“没什么。只是bi太麻烦了,我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一天时间,还没有弄好。”
说着,他举了举手里一大堆的表格。
安妮有些惊奇地看了鲍勃一眼,又回头看向审讯室里的bi探员。
bi这么强硬的吗?
连布鲁克林的面子都不卖?
那自己是怎么回事?
安妮有些误会了。
鲍勃的形象确实很糟糕,这幅糟糕的外表很容易让人把他往坏处想。
比如安妮,她几乎理所当然地就认为鲍勃来bi,必然会动用布鲁克林的影响力。
他可是布鲁克林的心腹!
但实际上鲍勃根本连提都没提。
到现在,bi的人只知道鲍勃是在法院工作,连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更别提布鲁克林了。
鲍勃手上的确有非常大的权利了,他也的确能做很多事了,但他顶多平日里抽别人一根烟,喝别人一瓶水,吃别人一个汉堡之类的。
他从不用布鲁克林带给他的权利做任何不被允许的事。
鲍勃的确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他甚至会在人们追捧他时高高的昂起头,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来。
但也仅此而已。
到现在,他的儿子还在原来的学校读书,他们一家人还住在原来的位置,他的妻子衣着简单,如果有闲,他依然能端着杯咖啡跟法警们站在走廊里聊天吹牛。
他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也许他与布鲁克林第一打交道不那么愉快,但他用自己的专业性与忠诚,换来了布鲁克林的完全信任。
安妮问清楚经过,对鲍勃说道“正好我手里有个相似的桉件,可能跟你的有关,不如交给我来处理吧。”
鲍勃有些犹豫。
一方面是家人的安危,一方面是对布鲁克林的忠诚。
安妮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开口替他解围“我给布鲁克林打个电话。”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布鲁克林打了过去。
此时布鲁克林正在杰瑞的监督下往文件包里塞文件,听到电话响起,仿佛看到救星一样,抓起电话飞快的道“安妮的电话,我们约好今天下班要去挑选婚纱的!”
说完,也不管他们信不信,直接拎起文件包冲出了办公室。
一直到确保杰瑞不会抱着文件追上来,他这才接通电话。
“嗨,亲爱的,谢天谢地,你救了我一命。”
“鲍勃?鲍勃怎么了?”
“bi?”布鲁克林步伐匆匆,皱起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你帮他处理一下吧。”
“好的。”
“有时间我们需要见一面,商量一下婚礼筹备的问题。”
“好的,就这样,拜拜。”
挂掉电话,布鲁克林钻进车子里,催促着雷快点儿开走。
另一边。安妮挂掉电话,冲鲍勃摊了摊手“他同意了。”
鲍勃松了口气,又连忙向安妮道谢。
安妮微笑着摇摇头,带着鲍勃去找bi的探员,很快退掉了填不完的表格。
二十分钟后,鲍勃的妻子跟儿子做完笔录,获准离开。
再次向安妮道谢,鲍勃带着家人离开了bi。
目送鲍勃一家离开,安妮回到审讯室,加入审讯。
太阳落下海平面,黑夜降临纽约,繁忙而充实的周一就这样过去。
在这一天里,每个人都过得很充实,每个人都有所收获。
安妮完成了思想上的转变,开始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
鲍勃解决了家里的麻烦,可以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杰瑞终于从苦海里解脱,这让他狠狠地松了口气。
奈莉与自己的小男友约了一家高档餐厅,吃完饭后就去隔壁酒店沟通感情。
彼得·亚当斯未经允许擅自离开9号法庭,大家却仿佛把他遗忘了一样,无人提及。
三方谈判终于结束,三方各自的代表还在州长办公室签署那令人绝望的一人高的两摞文件,确保为三方合作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哈佛跟军方已经开始反击,并取得一定成果。
一切都走上了正规,一切都变得正常了。
似乎只需要等待时间自然流逝,胜利就会自然而然地降临到忙碌的人们头上。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马克·米来吃过晚饭,计算着时间来到酒店套房,照常找约翰·曼宁聊天。
约翰·曼宁刚刚注射完药剂,来恩正在收拾医疗垃圾。
但今次注射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马克·米来站在约翰·曼宁面前,细细打量着这个骷髅一样的小老头儿。
那双有神的眼睛泛着水光,很快又变得浑浊。
若有若无的呼吸变得短促而急切。
为了呼吸到更多氧气,约翰·曼宁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收效甚微。
他的整张脸憋得通红,他瘦弱的如同风中残烛的身体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