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甘寂寞罢了,总想在发挥一把余热,谁曾想事与愿违。”
王保川出人意料地说,“云老弟啊,林老头行事很多时候,还真是有点特立独行,有一件事情,估计会有点麻烦。”
云尚心头一凛,王保川既然已经说出这个话,一定很有深意。
云伏虎好奇地问,“什么事?老爷子,怎么说一半又不说了呢?”
王保川有些迟疑,但他还是要说出来,希望云尚心里有数。
“这都是几十年的陈年旧事了,但说不准这次,在林老头的丧礼上闹出来,因为在十年前已经闹过一次。”
“那还是四、五十年前吧,我们也刚复员回家,但西北那边散兵游勇,闹腾十分厉害,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于是,从各地抽调了一批,优秀的复员军人。”
“组成一支剿匪的队伍,在西北进行了一年多时间的剿匪,当时的条件十分艰苦,你们都没法想象,现在想来都后怕。”
“我和林老头在一个连,我是连长他是指导员,我当时就发现他的口袋里,总有吃不完的好东西,确实令人奇怪。”
王老爷子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表情很复杂。
“我还十分好奇,后来才知道,他和一个当地姑娘好上了。”
“等到剿匪结束,我们将仍然回当地,林老头本来也有意,把那个姑娘带回来,但人家家里不同意,可姑娘当时已身怀六甲。”
“我们回乡后,就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公家建设中去了,由于当时交通不便,通讯全无,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过了几年,大家也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
“后来,林老头娶妻生子,西北那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王保川喝了口酒,满眼的寂寥落寞,思绪仿佛飞向了遥远的记忆。
云伏虎同样地喝了口酒,眉头皱了皱,“这件事也从来没听提起过啊?”
“林老头怎么提啊?你是不知道他媳妇的厉害,你跟素然的婚事,还不就是夏玉萍不愿意吗?才闹成那样。”
“几十年不通来往,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够狠心的吧。”
云伏虎的眼神瞬间就黯然下来,“是啊,云尚他妈临终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得到他妈的原谅,她是带着深深的遗憾走的呢。”
“我一辈子没有任何对不起她,唯有这件事,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块石头。”
云伏虎深深地叹息着,让人最痛苦的事,就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十年前,林老头的那个相好,带着一家子人辗转来到东海,没想到那个姑娘一直没有结婚,生下了她和林老头的儿子。”
“那时儿子也四十来岁了,也结了婚,也生了个儿子差不多十多岁了,可夏玉萍死活不认,甚至以死相逼。”
“亲子鉴定也做了,证明是林老头的种,但最后不欢而散。”
“怎会这样呢?我外公难道就不敢认,自己亲生的儿子吗?”
云尚再一次感到外婆的可怕,和苗家老太有得一拼。
王仲宁也似乎有点忧虑,那件事情,他也是非常清楚。
“这是件麻烦事,这次估计他们肯定会来的,就怕在葬礼上闹出笑话,兄弟,你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这一下脑袋都是懵的,这里有个关键,原来我外公是不是认他们?最好是立了遗嘱什么的,不然,真会闹出笑话。”
“最终无非是分点财产给他们,让他们得到点实惠。”
“是的,我倒是听林老头说过一句,遗嘱是立了的,应该是在浩然的手中,你跟他的关系不错,可以问问他。”
“他是家里的长子,可能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吧。”
“只要他们是来分点钱还好说,就怕他们还有别的什么企图,他们是弱者,应该得到补偿,林家欠他们一个交代。”
“云老弟确实是仗义执言,如果当时林老头硬气的话,这件事也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可惜错过了最佳处理时期。”
王仲宁说,“是的,如果林叔在世的时候,来处理这件事情,就会容易很多,但夏家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主。”
“现在事情很复杂,恐怕兄弟你要出面,才能把事情摆平。”
云尚真的没有想到,这中间会扯出这么多的事,林万山当年买凶杀人,不知夏宗汉是不是夏玉萍的娘家人。
这期间肯定有纠缠,不然,林万山也不会买凶杀人。
“老爷子,有个叫夏宗汉的人,不知你有没有印象?”
王家父子脸色瞬间变了,异口同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云尚看见王家父子听“夏宗汉”这个名字时,脸上已是勃然变色。
从他们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件小事。
或许,这件事是林家的大事,毕竟是一件杀戮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