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就好,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的父母不会害我,我再也不要任性逆着他们了!”
“哦……”
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想劝向诗源想清楚,可是想到我也曾经一度要嫁给罗维祥的。或许婚姻真的不等于爱情,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的老人应该更明白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他们在选择上会更偏于理智。
那就随缘吧!
腊月二十七,向阿姨早早的起来做过年的吃食,所以我们都起床后,就闻见了满屋的饭香。裹着烟火气的饭香,让人觉得温馨,觉得家终于有个家的味道了。
蔡建宇陪着向叔叔晨练完便被一起邀请过来吃早饭了,一时间这个三室一厅的小屋一下子充盈起来,热热闹闹的,让人觉得每天都是过年。
蔡建宇跟向诗源相处三个月了,后来发现向诗源老躲着他,便也不敢太激进了,所以不温不火不远不近的偶尔来刷刷存在感。不过看目前着态势,大有阶段性进展,在向阿姨向叔叔的默默首肯下,我想过了年蔡建宇便会有大的举动吧,毕竟老人的首肯是一种极大的鼓励。
看了看蔡建宇黏在向诗源身上的眼神,又看了看一心照顾小蕊蕊吃饭的向诗源,还有满脸笑呵呵的向阿姨向叔叔,我心中温暖的同时又为未来悲凉,等对面的那个小子把向诗源撬走的时候,偌大的房子就会剩下我自己了。如此想着,我看蔡建宇的眼神就不那么好了,蔡建宇感觉到了,连忙低下了头吃饭,不敢再粘着看向诗源了。
中午的时候,蔡建宇又来敲门,向阿姨高兴地去开门,热情地招呼着他。看着满脸笑容凝视着向诗源的蔡建宇,我微怔,他要来这里蹭午饭吗?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他怎么好意思一日三餐赖在这里。
蔡建宇把怀里的一抱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也不去管向诗源不冷不热的表情,只是笑呵呵的说:“我刚排队去买的春城最出名的老陌板栗,还热着呢,快吃吧。”
向诗源微低着头说:“谢谢!”
“客气什么,我们之间用不着客气。”说完又对向阿姨说:“阿姨,您忙着,我先走了。”
向阿姨赶紧去拉,“诶,建宇,走什么呀,我这都做好饭了,一块儿吃吧。”
“不了,不了。”蔡建宇笑呵呵的离开了。
蔡建宇如果留下吃午饭我会暗暗鄙视他,可是他就这么走了,我也没有跟他说句话,便觉得有些冷待人家,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人家也没有招我惹我,算了,我这样的孕妇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大家都不会跟我计较。
我默默地看着那还散发着热气的板栗,小蕊蕊已经开始抓了,抓到手里毫不犹豫地塞到嘴里,一边咧嘴,一边锲而不舍地啃着。盛板栗的袋子底裂开了,外边用一张杂志包裹着,随着小蕊蕊的扒拉,那杂志纸张现出色彩和字迹来。
隐隐觉得那色彩真好,那花朵真漂亮,于是忍不住伸手把杂志页抽了出来,然后喷香的板栗,从袋子裂开的口子里滚落出来。
完整的杂志页面呈现我面前,我看着那从色彩搭配到场景布置都极度搭配的画面久久不能动弹,石化一般!
郎才女貌和谐唯美到让人窒息!
“莺子,怎么了?”
向诗源将我手里的杂志拽了过去,我因手指用力,撕掉了杂志页面的一角,那一角上还呈现着杂志的名称灵眸,这是灵城出名的综合杂志,只是没想到即便在春城也能看到灵城的杂志,恰恰还是这条消息,真是天意弄人!
“什么?他们明天要举行婚礼!”
向诗源大叫着眼睛都红了,向阿姨赶紧走过来问:“源源,怎么了?”
向诗源立即将杂志页面撕了个粉碎,“没什么,看到一个渣男。”
萧明南要结婚了,我慢慢慢慢地消化揣摩着这句话?渐渐,一种被遗弃的孤寂感笼罩过来,一种似被背叛的痛恨感笼罩过来,一种似是希望破碎的失望感笼罩过来,可是该死的,理智偏偏告诉自己,人家什么错都没有,这种想恨恨不起来,想怨怨不起来,想无视又做不到的矛盾复杂怪诞的感觉,像一个火球在肺腑里越烧越旺!
可我表面上还是安静的!
我看着那开口笑的板栗,仿佛看到某种嘲讽,嘲讽我过去乱七八糟的一切,嘲讽这注定难以完满的余生,多……形象的笑啊!
那板栗继续笑着,一颗两颗无数颗堆积在一起,随着小蕊蕊的翻动,那笑跳跃起来,游动起来,仿佛扭动着的蛇吐着信子,森凉而又压迫,让人无处可躲。
于是,心脏压迫起来,肺腑鼓胀起来,呼吸急促起来,腹部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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