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诸世,此时此刻汹涌着盖世霸主的无上伟力,钟声悠扬,却定格了永恒。
大空成空,古宙静止,让整个世间都仿佛被抽离,化作一副再无变化的画卷!
这是惊世逆天的变故,惊动了人世间最强大的那一批生灵,没有一个人不关注,向着那里望去。
“这是……禁区战?”
有路尽生灵惊悚,脸色一连数变,猛然冲天而起,逃入永恒未知地中。
如他一般者不知有多少,都是生怕遭了无妄之灾,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唯有那些立身在祭道层次中的至强存在,才能依旧从容的端坐……不过,他们的眼神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是……终帝的钟声。”
黑暗的天幕下,大乘山王佛若有些失神,仿佛梦回最初,回到了古代霸主互相伤害的时代。
在那时,他们组队围杀要搞骚操作的终帝时,在最惨烈的战场中,也能听到这样的钟声。
当然,相比那时,如今的钟声更加恢宏与响亮了,让无尽岁月长河都沸腾,每一朵飞溅的时光浪花都似乎燃烧起来了!
“看来,终是遇到了无上大敌。”
一旁,命主走来,叹息一声,“出乎意料啊,这么早就发生了这等层次的恐怖大战……按理说,不该如此。”
“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
玉皇不知何时降临了,“出来混,要有背景,要有势力……终的实力固然不差,但是他背后有人站台吗?似乎没有!”
此话一出,命主和大乘都哑然。
似乎……是这样没错。
这年头,古代霸主虽强,但是又好像……不够强了。
一代版本一代神,如今已经不是他们的版本了!
“有点怀念花粉……亦或者是荒的时代啊。”
命主笑笑,“不像现在,连超脱的生灵都在时代的舞台上活跃。”
“终要倒霉了……他缺少支持与庇护,一旦发育到某种程度,几乎是必然会遭到恐怖打击。”
“连藏……都藏不住。”
“如今,不止是我等祭道之间的博弈,在我等之后,更是有超脱存在的暗中对抗。”
“终帝虽然能拉出一支队伍,可终归是势单力薄,走不了多远的。”
命主感慨。
“是啊,走不了多远的……背后有超脱者支持,最重要的就是容错率,经得起失败……而终,能输几次呢?”
玉皇轻语,“就如我们,若不是有高原意识遮掩天机,怕不是早就被人给堵门,哪能纠缠到今天?”
一提到这个,终的事情就被在场的霸主给搁置了,命主脸色发黑,阴沉的可怕。
“说起这事,我……艹啊!”
很难得的,一尊古代霸主失去了所有的修养,大骂不止。
“葬主、屠夫、有蟜、大乘!”
“这四个王八蛋、混账东西!”
“一个个的,都来摘我的果子、踩着我往上爬?!”
他的怨气滔天,怨念深重,咬牙切齿的怒骂。
“恶心!”
“太特么恶心了!”
命主声嘶力竭的咆哮,只恨自己没有无上战力,粉碎一切古宙大空,将那四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好朋友”给轰杀成渣!
他绞尽脑汁、殚精竭虑规划设计,与“主神”针锋相对的记忆灌顶场外作弊,竟然也有被人收割的一天!
“三葬永生、斩我明道、人以类聚、理想世界……”
一旁,大乘也轻叹,“看得出来,我们那几个老朋友,也在这个时代焕发第二春了。”
“这样……也好。”玉皇低笑着,“不愧是我们这等人物,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如此闪耀,不会蒙尘!”
同为古代霸主,他们彼此之间亦敌亦友,互为竞争者,有最深的羁绊……但无数年下来,也诡异的有一种奇怪集体荣誉感,不希望“老朋友”表现的太差劲。
毕竟,若是谁的表现太拉胯,那曾经与之对抗了漫漫岁月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岂不是直接从“神仙打架”、“巅峰对决”,成了“菜鸡互啄”?
“你们还笑得出来?”命主眸光扫过他们,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此刻他只觉得这两个队友的赞叹不合时宜,十分吵闹,按捺不住的幽幽提醒,“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所有的投入都会打水漂!”
“你们猜,有朝一日‘主神’的开辟者找上门来,会不会放过你们啊?”
“的确,这是一个大问题。”
玉皇与大乘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死道友可以,但死贫道?不行!
“只是现在的情况,除非我们放弃正在探索开辟的道路,不然就只能让那四条寄生虫趴在我们的身上吸血……”
玉皇轻叹一声,“我们本来就够坏了,没想到他们能做到比我们更坏,坏出新天地,坏出新风采……‘主神’怎么就只围追堵截我们,而不绞杀他们呢?”
“这不明摆着的吗?他们合流了,沆瀣一气……哪有自己人抓自己人的道理呢?”大乘山王佛淡淡道。
尽管他们投靠了高原意识,谈什么“沆瀣一气”多少有些抽象。
“不过,我们未必就没有破局的方法了……”大乘的眸光深邃,凝视彻底疯狂、暴动的岁月长河,时光领域的无上存在发动了最恐怖的征战,光阴的河流回应与共鸣,也因此让一些本来隐藏的天机浮出了水面。
比如……终帝都在做什么!
在新的时代,新的天地,这尊古老的霸主为追逐超脱,在暗中进行怎样的尝试!
此前,终帝隐藏的很好,哪怕是他们都看不清,望不透。
他们的靠山倒是有这份能耐,但很显然在心机手段上远不如终帝这样的老油条,也会被糊弄过去。
直到此刻,终帝被人堵门,杀到了门前,令之迫不得已迎战,无力他顾,再分不出心思去隐藏什么。
于是,大乘径直洞悉了终帝的布局,那一瞬间有极大的触动。